冷封禪想從月傾城嘴裏套出更多話，月傾城也如實告訴他了。

兩人有模有樣地商量著到時候，該如何行動。

“你的計謀，讓我心驚。月傾城，如果我和你一樣還是十六歲，肯定想不出這麽多彎彎曲曲的事。”

月傾城心說，你再活一萬年，智商恐怕也不會有什麽變化吧？

“哪裏哪裏，冷封禪，你現在就很好。”

竄東門竄西門都很勤，被兩邊人同時利用，又自作聰明地認為自己才是利用別人的人，真不知道他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自信是怎麽養出來的。

不過，有冷封禪這種蠢貨，事情似乎才變得更有趣味。

月傾城再催促他，“冷封禪，或許這話很冒犯，但我還是要說。我希望動手前，看到你服用了聖藥，若不然，你懂的。”

冷封禪心裏有點毛。

他倒想耍無賴說不懂來著，但月傾城仍舊會仔細地告訴他，如果他不用，就把藥還回來。

冷封禪舍不得……

“唉呀，你對我還不放心嗎？你看，我對你多放心呢？”

月傾城靜靜地看著他。

冷封禪立時噎住。

他以前一直覺得，安靜時候的月傾城和煉瑤姬挺像的，都讓人心裏發毛。

但現在，這種想法發生了一些小小的變化——

煉瑤姬盯著你的時候，意思擺得很清楚：是的，我看穿了你，蠢貨，你休想騙我！

而月傾城看著你的時候，你就有種渾身不著寸縷，仿佛所有想法都暴露在她眼皮子底下的感覺。但，她眼裏沒有任何你能看透的情緒，你又會因此誤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。

但後者，似乎更加令人忌憚啊。

冷封禪一時竟不敢與她對視，連忙說道：“我知道啦，我肯定會服用聖藥的，放心！你有什麽可擔心的呢？”

月傾城笑了笑，“對不住，因為聖藥十分珍貴。我將它贈與你，也希望它不會被埋沒，能發揮出原本的價值。”

那時候，冷封禪以為方才的忌憚，竟然真的是錯覺。

就算聰慧些，手段狠辣些，但月傾城就是十足十的十六歲少女嘛，哪有自己想得這麽恐怖？

他心裏稍安，然後，便是大安了。

忽然來第八宮，除了試探天衣香的用處和套月傾城的話外，他還是要確認聖藥到底會不會有問題！

但月傾城的態度讓他明白，聖藥是沒有問題的。

“如此，我便也回去做準備了，畢竟，服用聖藥也需要打基礎。月傾城，我恭候你發起戰號的聲音。”

月傾城點頭，“好，我也要收尾天衣香的事，就不送你了。”

她打開香爐。

一陣陣的香氣，讓人宛若置身春日的花叢裏，流連忘返。

冷封禪停留片刻，然後離開。

出了第八宮，他驀然回身，神色覆雜地看著聚靈塔。

終於，將那最後一絲的猶豫扔掉，緩緩化為了堅定。

“對不住了，小盟友。我在你身上看到了無限的未來，但現在的你，並沒有羽翼豐滿，這一次，插翅也難飛啊。”

這話，大概也只有第七聖仆能翻譯了。

也就是說：月傾城，你的價值被我榨幹，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啊，就只能被拋棄嘍！

小朋友們都知道的道理，你不知道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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